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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情道修,全科共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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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情道修,全科共進

“再來!”

從我認識的修士來說,她算厲害的,跟蘭天比都不遜色,可惜我修行的功法同她們不同,少有人能在同境界與我對抗。

我起身,額上已落下汗珠,丹田無物,與無修為之人便也有了幾分相似。

“你要修什麽道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“

寧雪意一劍刺過來,我思考著一時沒有註意,反應過來時已沒有提劍機會,我手腕一轉以柔克鋼擊退寧雪意三尺,寧雪意內傷擡頭:“劍修講究劍人合一,我等視劍為摯友,你只將劍當做工具,與此不相合,洛媛為音修,你可去看看她。”

“多謝。”

道分有情道與無情道,修分丹修、符修、陣修、器修與傀儡,兩者倒是互不幹涉,只是無情道需平和心中無物,與太上忘情錄不謀而合,我便初步定了這道。

至於修什麽,我逛遍這整個宗門,對這幾類也都有了些了解,準確來說劍修同屬於器修一種,但修行之人眾多,便也自成一派。

符修擅繪用符篆,陣修精於陣法的布置運用,器修專於煉器之道,傀儡修則是制作操縱傀儡,至於丹修,翻地種靈草、拔草起丹鼎。

我不明白自己想學什麽,便宜師傅寧山歸問我修什麽道我不再遲疑選擇了無情道。

寧山歸捏著下巴:“同意,你這沒心沒肺不知道疼的人,修這個道正合適,但是迄今為止,還沒有幾個從無情道結業的,你能行嗎?”

“能。”

“好,我去藏書閣尋些適合無情道的功法。”

如今的修仙界已小有規模,各種修煉功法都有了個遍,我旁敲側擊了解過我做的五雷決跟凝冰決,寧洛媛話裏話外意思是初版太過簡陋,後人改編後如今成了一類修士專用的功法,倒也不算浪費。

至於修行一事,她沒有催我抉擇,給了我通行牌讓我四處蹭課,我便跟著這群年輕孩子一同上課。

老師年紀也不大,除了丹修的課程,老頭一步三晃上了講臺,手顫抖著在黑板上顯出今日課程,藥草種類與分科。

他拿出那藥草,笑瞇瞇的:“這味靈草名叫忘憂草,傳聞中食之便可忘卻煩惱,可有人要來試上一試?”

年輕孩子踴躍舉手,他哎呦兩聲,點了我上臺,我應當是顯眼的,這臉上痕跡幾乎一天重作一次,日日血淋淋的。

“……”

“小友,怎麽不上臺啊。”

我上了臺,他手中靈氣運轉,忘憂草化成了藥汁,他裝進杯中放到我面前:“請。”

我一飲而盡,腦中空空險些跌坐在地,他以靈氣扶住了我的身體:“忘憂草用時需註意,二錢便會致幻,但對身體無副作用,來,扶她下去。”

“……”

搞針對直說。

我昏昏沈沈的,老頭笑盈盈的介紹下一味藥,我聽不真切,視線裏化作無盡的黑,虛無應是灰白一片,我不明白。

下課,我仍坐在教室,我嗅到那股子氣味,他蹲下,不慎跌倒在地:“你叫什麽名字。”

我沈默著不想回答,他的靈氣裹挾著藥力,我幾乎控制不住的張開了嘴,我強壓著欲望:“聆音,宋聆音。”

他起身,丟給我一枚丹藥:“悟性不錯,若想修丹,可到丹鼎閣來尋我,我這兒還有一個弟子名額。”

“多謝。”

丹藥清香,我習慣性吞下,我聽見他笑出了聲,眼前恢覆亮堂,他已走遠。

我沒去尋他做他的關門弟子,依舊在外四處蹭課,多方知識均涉獵,倒也不算空活。

三月過去,寧山歸來尋我,問是否考慮好修什麽,我舉著手裏考的資格證書:“不知道,都簡單。”

“你……”她震驚,拿過證書翻看,雖是初級證書,但數量壓制,她嘖嘖稱奇:“正好,無情道的書到了,你閑著沒事翻看翻看………若是有時間,把這證書都提到高級也可。”

她的笑容有些算計,我權當沒聽見,兩年修到了這些高級證書,我應是慢的,不過五個項目,聽說最快的只用了一年就拿下了所有證書。

無情道之書適合練氣中人,我背了三兩遍,《清心決》與《心齋》乃是清心之書,讀來效果便是記性更好了些。

靈氣在體內盤旋著,我佯裝突破,靈氣匯聚著,緩慢又成了築基模樣,我的境界亂作一團,水火靈根一騎絕塵,夜夜折磨的我不得入睡。

我為調解五行平衡,強行壓下水火靈根的提升,這一下劍骨迅速上行,吸取靈氣,這一次倒是為對秋林有什麽影響,吸收了小半塊靈氣,劍骨充盈躍躍欲試。

我隱隱覺得古怪,丹田之中凝結出一道禁錮,我凝結靈氣護沖破竟毫不動搖,我只得日日去藏書閣尋找其中奧妙,終於在一本書中明確此為“妄”,我以清心決、心齋二書誦念,終於在兩年期至日打破。

書中《坐忘論》,靈氣大量凝聚再凝聚,瞬成金丹,此次金丹成身體毫無異樣,金丹與劍骨應和著閃爍。

“不錯啊,你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。”

寧山歸讚許拍拍我的肩膀,眸中多了些艷羨,她困在化神已久:“我當初從入門到金丹,用了整整四十三年。”

“會好起來的。”

“你真不會安慰人。”

她笑罵著,躺倒在我身側,沒有半點作為師傅的架子,我躺在她身邊:“找我什麽事。”

“……以後煽情的時候你不準說話!”

她爬起來雙手環胸正色:“宗門大比一事,你可願去?你如今剛好到了適合的境界,去走上一走或許對你修行也有幫助,若是贏了……想去旁的宗門,我們這兒也是個不錯的跳板。”

“我挺喜歡這裏的。”

我語氣淡淡,她笑出了聲:“我就曉得,雪意跟洛媛也會去,你們結伴,旁的部門也會出幾個人,切記全力以赴,但保命為主,百年前又一次宗門大比那六個天才沒一個活著的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是嗎,不是說百花谷少主沒死嗎?”

“穆辭珺?她……確實,不過傷了根基,如今依靠著丹藥吊著命。”

我垂眸:“困了,我睡一會,宗門大比我去,記得叫醒我。”

寧山歸不明白我為什麽好奇穆辭珺,想來想去,看見我房中的秋林歷史合集便懂了:“行,你且睡吧。”

花開花落,雲卷雲舒,風聲雨聲對打聲。

寧山歸喚我醒來,我坐上我曾參與打造的靈氣供能的飛船,站在甲板上吹風,風很大,一切風景盡收眼底。

我若是沒記錯,肅山的物資搜集輪次,裏面有許多藥草。

回去看看吧。

公元1027年,宗門大比重現,如此,便是三百年之久,能活著的都算是厲害了,也難怪人界變化如此之大,外界一天人界一年,時差太過可怕。

寧雪意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後,一劍刺過來,我總覺得她考驗我時夾帶私貨,我斷了她的劍,她崩潰跌坐在地。

“我…我老婆……”

我沈默,側身看著她不顧形象的哭,小姑娘剛認識的時候冷漠,後來的相處發現是個心思很細膩什麽事都想周到的孩子,聊了些體己話,意料之外的在我面前她像個小孩。

“你賠我老婆!”

比蘭玉書倔一些,愛說些不著調的話,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嶄新的劍,劍身淬火漂亮非常,她抓著斷劍和新劍,看看這個看看那個,哪個都不舍得放下。

她面色鄭重,湊到我面前:“聆音,我覺得,我覺得你一定有辦法讓她們合二為一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不喜歡她叫我師妹,我也不喜歡叫寧山歸為師傅,她們隨我心意,這便都以姓名稱呼。

“給我。”

“送出去的東西可沒有拿回去的道理!”

“你不是要合成一個?”

她忙不疊把劍給我,摸著鼻子有些心虛一般,笑盈盈的:“那就交給你了!”

我看向她的劍,受傷的劍靈蜷縮在角落,惡狠狠的瞪著我這個外來客,我抓著她的脖頸將她丟入新劍,舊劍瞬間黯然失色,新劍散發出絢爛的光,寧雪意驚呼:“你是真厲害啊!”

她跟她的劍一起離開了,我喝著茶,門被踹開,小丫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,散著頭發撇嘴看我:“為什麽師姐有我沒有……聆音你不愛我了嗎?”

“……”

事實上這劍本來就是送給她們的,我遞上去,用花汁染了色的劍粉嫩如春光,她驚喜抱在懷裏,嘿嘿傻笑:“用得著我的地方隨時說,我一定幫你!”

我笑笑隨她。

我又回歸了一個人的靜謐,靈氣關了上甲板的門,門內的喧囂全都隔絕,風呼嘯吹在我臉上,我平白的,我回憶起我的前半生。

實在精彩。

面上的傷有些結痂,我再一次轟碎面部組織,事實上是疼的,可是沒所謂了,我垂眸擦凈臉上的血,不知道哪兒來的呼聲打斷了我,我擡頭,寧洛媛一臉驚恐的看著我。

她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,我索性轉過去繼續看天,她思索許久才湊上前來:“你…為什麽這麽做……”

天真好,霞光萬道,我悠然躺平。

“你說話啊!”

小女孩總是毛毛躁躁,我展開五雷決隔絕了她,她被雷打的疼了好一會,躲在一邊眼淚汪汪。

脆弱的人類,為什麽只有我還保持著這幅模樣,故人一個個遠離,我嘆了口氣,孤獨,人實在是害怕孤獨的生物,我也不例外。

閑下來,這孤獨便如針紮一般明顯,倒不如搞些痛苦來占據腦海,至少這般,我便不用理會這劇毒一樣的感覺,卻死不掉。

我應當是有事要做的,去上界尋我的父母,我沒見過母親,但一個神女怎麽可能被扼殺在人界,青檸神女死了,又在上界一如往常,大抵不是真身入人界。

我會找到她們的,事實上,這是我最後的指望。

有情之人修無情道,確實,自取滅亡。

五雷決停,寧洛媛猛撲過來,我踉蹌兩步,臉上未幹的血留在她的身上,她也不覺得弄臟她的漂亮衣服了。

“我,師姐,師傅,我們都很喜歡你,別死!”

我推開她,輕笑:“我不會死。”

“那你為什麽要傷害自己?”

我沈默,拉開與她的距離:“我長得太醜了,怕嚇到你們。”

她被我三言兩語糊弄過去,或許發現了異樣,但總歸,她沒有繼續追問,幾次上了甲板給我送東西,十分真誠的丫頭,誰知道什麽時候不順她的意了會不會被捅一刀。

我沒錯。

我趁她回去拿東西的片刻進了控制臺替換了開飛船的人,悶的很,她說謝謝師姐,我加大馬力,她一個踉蹌抓住了我的袖子,臉色被嚇得蒼白:“…師姐,還是我來吧…”

“我開,通知一聲全都坐穩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她臉色不太好看,誰管她。

我的心情差到了極點,每每回憶到過往患難與共的時候都跟在十八層地獄又滾了一遍一樣,飛船速度一再上提,我親手做的控制系統,我知道它最大速度是多少。

靈石飛快消耗,我的眼前出現兩人的身影,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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